宋代泉州与朝鲜半岛交往历史之探讨

黄英湖/文


  泉州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起点城市之一,从唐代开始,就以对外贸易繁盛而闻名于世。宋、元时期,泉州的对外贸易更是达到历史的鼎盛,与海外几十个国家产生了通商贸易等往来关系。不仅有大量的阿拉伯、波斯等外国人前来经商,使泉州出现“涨海声中万国商”的外商云集景象;[1]而且也有许多泉州人扬帆海外,到我国周边的东、西洋等地进行贸易,使“每岁造舟通异域”成为当地的一种民间习俗[2]。可是,过去人们在研究古代泉州繁荣的对外贸易等关系时,往往只言及中印半岛、南洋群岛等东南亚地区,而很少关注到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等东北亚地区。因此,本文将对宋代泉州与朝鲜半岛的贸易等往来关系进行一些探讨,使人们能够更全面地了解这段历史。

   一、泉州与朝鲜半岛往来关系的产生与发展

   在我国的两宋时期,泉州与朝鲜半岛曾进行过许多贸易和其它往来。两地之间的这种交往并不是偶然或者突然出现的,而是一种历史发展的自然延续。至少从唐代开始,福建就与朝鲜半岛发生了各种往来关系。到了宋代,双方的交往才进入历史的鼎盛时期。
   1、唐、五代福建与朝鲜半岛的交往
   福建的对外贸易从唐代开始兴盛起来,泉州还因此成为我国的四大港口之一。虽然这种贸易大多集中在东南亚地区,但是,也有一些福建人北上朝鲜半岛,发展与新罗的贸易往来。因此,到朝鲜半岛的航线在唐初就已经存在了。据义净的《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》(卷上)所载,当时有一法名慧轮的新罗国和尚“自本国出家,翘心圣迹,泛舶而陵闽越,涉步而届长安。”由此可见,唐代的福建和朝鲜半岛就已经有了交往,福建人对那里也有一定的了解。所以,唐哀帝天佑四年(公元907年)朱全忠篡唐,大肆杀戮异己时,在唐朝廷中为官的泉州人林八及就从家乡渡海北上,移民到新罗国定居避难。其后裔中有不少人在朝鲜历代王朝当官,为保卫国家,发展经济文化做出很大贡献。历经一千多年的繁衍生息,林八及的后裔已播迁到朝鲜半岛的汉城、镇川、醴泉、安东、庆州、釜山和扶安等许多地方,至今已历39代,总人口达120多万。他们统称“海东林氏”,也按中国的传统修谱牒,写族史,不忘自己的渊源关系。1995年,韩国林氏宗亲代表团专程前来祖籍地寻根问祖。根据其祖传谱牒中唐末林八及从彭城渡海的记载,泉州有关人士经过多方查询和审慎的核对考证,终于找到他们的祖籍地惠安县东岭镇彭城村。以后,他们又多次到泉州来寻根谒祖,发展中、韩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。[3]

在20多层的羊角岛宾馆上俯瞰平壤市区


   唐之后的五代十国时期,在福建立国称王的王审知不仅努力发展经济,而且积极开展对外贸易和其它往来。泉州刺史王延彬更是鼓励民众前往海外进行贸易,因而被誉为“招宝侍郎”。在他们的政策激励下,闽国工商业得到较大的发展,对外贸易等交往也比唐代更加繁盛。所以,朝鲜半岛上新罗使节先后前来,奉献宝剑[4] 和铜佛像。[5] 后唐明宗天成三年(公元928年),“新罗僧洪庆自唐闽府航载大藏经一部至(新罗)。”[6]当然,这种交往是双向的。在这期间,也有一些福建人乘船前往朝鲜半岛。如在王潮、王审知手下为官的王彦英,后来就因和他们“发生枘凿(矛盾)”,而带领家眷乘船投奔新罗,并在那里受到重用,父子两人相继在新罗朝廷为官。[7]
  上述的史实说明,在唐、五代我国对外大开放,中外交往频繁的时代背景下,福建已和朝鲜半岛有了各种的交往,也有一些福建人因为政治等原因而移民到那里。不过,和东南亚的情况一样,当时到朝鲜半岛的福建人还不多,定居于当地的就更少了。
   2、宋代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大量增多
   两宋时期,泉州的对外贸易空前繁荣,并逐渐发展成为当时中国乃至东方的第一大港。而朝鲜半岛的局势,到唐朝末年也发生了变化。公元9世纪末,新罗王朝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。一直到公元918年才由王建重新统一起来,建立了高丽王朝。高丽国王很重视与宋朝的通商贸易,不仅派人专门在王城南门外建造宾馆,以供北上的中国宾客住宿。“自南门之外及两廊,有馆凡四:曰清州,曰忠州,曰四店,曰私宾。皆所以待中国之商旅。”[8]而且还指派官员给以热情的接待,欢迎那些远道而来的中国商人。中国“贾人之至境,遣官迎劳,舍馆定,然后于长令(殿)受其献,计其直(值)以方物数倍偿之”。[9] 高丽国王的欢迎和热情接待,必然会吸引许多中国商人前往贸易。
   因此,宋代泉州与朝鲜半岛的各种交往,就在唐、五代基础上得到更大的发展,并且达到了历史的鼎盛时期。苏轼在《论高丽进奉状》中说:“泉州多有海舶入高丽往来买卖。”该国“丝绒织纫皆仰贾人自山东、闽、浙来。”[10] 据朝鲜历史学家郑麟编篡的《高丽史》中记载,宋代前往高丽的“宋人”和“宋商人”不下百次,人数多的每起就有上百人,他们中有不少人是籍贯福建的。日本学者斯波义信在《宋代商业史研究》书中,对宋代到高丽的福建商人进行了统计,并列出一个表格:

 

  上表所罗列的只是宋真宗祥符六年(公元1013年)到宋高宗绍兴卅一年(公元1161年),也就是北宋将近中期到南宋初年,共计148年间福建人航渡高丽的史事。从中我们可以看出:
   首先,北上朝鲜半岛的福建人基本上是籍贯泉州的 北宋初年,中国与高丽贸易的港口主要是登州(蓬莱),以后就移至明州(宁波)和泉州。所以,就有许多福建人北上朝鲜半岛进行贸易。据《宋史》“外国传二·高丽传”记载:“王城有华人数百,多闽人因贾舶至者”。由此可知,居留在王城的几百个华人,大多是搭乘商船北上的福建人。而根据表一所列,北上朝鲜半岛的福建人共有20人次,其中有18人次标明是泉州人,只有“陈象中等”这次注明是福州人。还有一次是“宋闽人载翼来投”(注:“载”可能是“戴”姓之误),没有对他标明籍贯。不过,这个载翼也可能是泉州人,因为后面还有“宋泉州商人欧阳徵来投”,“宋泉州陈亿来投”,这两次“来投”的也都标明是泉州人。这些史实说明,宋代北上高丽的福建人,基本上是籍贯泉州的。
   另外,在其它的一些史书中,也记载了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事情,但它们并没有被列入表一之中。如在方万里、罗璇的《宝庆四明志》卷6“市舶”中,就记载了神宗熙宁二年(公元1069年),泉州商人黄真(慎)和付旋两人被朝廷招去充当外交使者,肩负恢复两国关系的使命前往高丽国(后述)。可见他们是经常北上朝鲜半岛,比较熟悉那里的情况,才会被朝廷招聘北上的。熙宁八年(公元1075年),付旋又一次前往高丽国,归来时“持高丽礼宾省帖,乞借乐艺等人”。[11]《宋史》“外国传二·高丽传”也记载,宋哲宗元佑三年(公元1088年),有一个泉州人刘载前往高丽国,被任用为“守司空尚书右仆射”,这些史料都可以补充表一的缺漏。所以,宋代北上朝鲜半岛的泉州人,应该会比表一所列的更多。

平壤地铁口外行色匆匆的路人


   而林金水教授主编的《福建对外文化交流史》书中则说,根据《高丽史》记载,自北宋真宗祥符五年(公元1012年)到南宋光宗绍熙三年(公元1192年)的180年间,宋朝海商北上朝鲜半岛进行贸易的有117次,其中标明姓名和籍贯的有35次,他们分别是:闽1次,福州2次,泉州19次,台州3次,明州5次,广南3次,江南2次。总计福建籍的有22次,大约占总数的63%,而泉州籍的则占54%。书中认为:“当然在未注明籍贯的‘宋人’或‘宋商’的资料中,也一定会有不少的福建商人。”[12]这些数据也说明,到朝鲜半岛贸易的中国商人多数是籍贯福建的,而他们之中又以籍贯泉州的占主要地位,这也正好与斯波义信表中所列的史实互相印证。
   其次,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频率疏密不等
   表一所列泉州人最早前往朝鲜半岛的时间,如果不算真宗祥符六年(公元1013年)籍贯不明的载翼那一次,那就是真宗祥符八年(公元1015年)“宋泉州商人欧阳徵来投”这次了。当时上距北宋立国的公元960年,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。接下来的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,次数就比较多了起来。根据该表统计,从北宋真宗祥符八年(公元1015年)到南宋高宗绍兴卅一年(公元1161年)的146年间,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共有18人次。其中的真宗祥符八年到天禧四年,也就是公元1015年到1020年的6年中就有4次。除祥符九年(公元1016年)和天禧二年(公元1018年)这两年外,每年都有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,在天禧三年(公元1019年)这一年中还去了两次。仁宗是整个宋代当政时间最长的皇帝,整整在位40年之久(公元1023—1063年)。可这期间泉州人北上的却只有7次,基本上都是几年才去一次,其中有两次还间隔10年以上,次数和频率都减少了许多。其后在英宗、神宗两朝(公元1064—1085年)的21年间,表一中都未见泉州人北上的记载。到哲宗(公元1086—1100年)即位后,泉州人北上的又多了起来,从元祐二年到元祐六年(公元1087—1091年)的5年间又有4次,几乎是年年都有人北上。接着,从元祐六年(公元1091年)以后,一直到徽宗、钦宗两朝(公元1101—1127年)的30多年间,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又中断了。南宋在杭州建立后,虽然又有泉州人北上,但次数和频率又明显地减少了许多。只在南宋的开国皇帝高宗(公元1127—1162年)时有两次,分别是在其当政之初的建炎二年(公元1128年)和近终的绍兴卅一年(公元1161年),其间相隔了33年,高宗以后就不再见诸史载了。
   不过,上文已经述及,在另外的一些史书中,也有一些泉州人北上高丽的记载,可以补充表一中的空缺。如宋神宗熙宁二年(公元1069年)和熙宁八年(公元1075年),泉州商人付旋、黄真(慎)曾两次北上朝鲜半岛,充当沟通双方关系的使者。而在表一中,神宗在位时并没有泉州人北上。在宋哲宗元祐二年到元祐六年(1087—1091年)的5年间,泉州人有4次北上朝鲜半岛,中间只缺宋哲宗元佑三年(公元1088年)这一年。而据《宋史》“外国传”中记载,当年却有一个泉州人刘载北上,被任用为“守司空尚书右仆射”。这些表一中未被列入的史实,正好对其进行了补充。但是,总体看来,宋代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,大多是集中在北宋的真宗和仁宗两朝,其间的次数不等,频率有疏有密,呈现出一种波浪起伏的状态。


 
   再次,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规模大多比较大
   表一所载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18人次中,人数几十人的有8次,最多的两次是宋真宗天禧年间的“宋泉州陈文轨等一百人来献土物”和“宋泉州虞瑄等一百人来献土物”,人数甚至多达上百人。在这前后的“宋泉州商王易从等六十二人来献珍宝”、“宋(泉州)商徐成等五十九人来献土物”、“宋泉州都纲林蔼等五十五人来献方物”、“宋泉州人林仁福等四十人来献土物”、“宋泉州人李颢等三十余人来献方物”、“宋(泉州)商徐戬等二十人来献新诠华严经板”这6次,每次的人数也都有几十人。另外,还有6次也都是两人以上,如“宋泉州怀贽等来献方物”,而单独北上的只有4次。可见当时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,大多是人数比较多,规模也比较大。
   最后,北上朝鲜半岛的泉州人,基本上是去经商贸易的
   在表一所列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的18人次中,标明是商人的有10次。还有7次“来献土物”和“来献方物”的,应该也都是商人,因为在上述徐兢的《宣和奉使高丽图经》中,就有中国“贾人之至境,遣官迎劳,舍馆定,然后于长令(殿)受其献,计其直(值)以方物数倍偿之”。[13]的说法。只有“来投”的陈亿没有明确标示是商人,但他也有可能是个商人,因为前面也有一个“来投”的“宋泉州商人欧阳徵”。只有江朝东才明确标明是“医人”。由此可见,这些北上朝鲜半岛的泉州人中,绝大部分是去经商贸易的。

   二、泉州人北上朝鲜半岛后对当地的影响

   许多泉州人大规模地北上朝鲜半岛,不仅促进了两地之间的各种交流,而且也必然会对当地经济、政治、社会和文化等方面产生一定的影响,在朝鲜历史发展中留下他们的印记。

朝鲜的寺庙


   1、为两国外交关系的恢复与发展做出贡献
   北宋前期,高丽遭到辽国的入侵。当时他们曾遣使前来求救,可宋王朝并没有派兵前往援助,两国关系因此而逐渐疏远。宋仁宗天圣九年(公元1031年)后,高丽就不再与宋朝往来。公元1068年神宗皇帝即位后,有意改变这种状况。因为泉州商人经常到高丽经商贸易,比较熟悉那里的情况,所以,朝廷就命福建转运司在泉州招募适当的人选,让他们充当使臣衔命前往勾通。后来被招去的是黄真(慎)和付旋这两位商人。神宗熙宁二年(公元1069年),他们受命“至彼国,达朝廷之意。”[14]恢复了两国的外交关系。哲宗元佑年间(公元1086——1094年),高丽使节寿介一行也搭乘泉州商人徐戬的海舶,前来杭州与宋朝发展友好关系。以后他回国时,因为明州(宁波)没有前往高丽的海舶,又只好“往泉州,附舡归国”,[15]可见当时从泉州开往高丽的海舶比较多,两地之间的往来也比较频繁。
   2、促进高丽国经济、文化等方面的发展
   大批北上朝鲜半岛的泉州人,运去许多“五色缬绢”等福建物产,因此,上引的苏轼《论高丽进奉状》中说:高丽的“丝绒织纫皆仰贾人自山东、闽、浙来”。这些高丽所没有的“土物”、“方物”、“珍宝”,[16]满足了当地民众的物质需求。另外,他们还运去建阳麻沙的“建本书籍”和“新诠华严经板”等文化产品,促进高丽教育、文化的发展,以及佛教典籍在那里的刊印和传播。他们从高丽运回则是人参、布匹等物产,[17]使之扩大了在中国的销售,从而促进这些东西的生产和高丽经济的发展。
   宋代的中国经济、文化高度发达,大大超过高丽当时的水平,所以,高丽国王多次向北宋政府上表,要求选派专业技术人员到该国传授先进的技术和工艺。如上所述,神宗熙宁三年(公元1070年),在两国刚刚恢复外交关系的第二年,高丽国王急切地向北宋政府上表,要求向该国派遣医、药、画、塑人员。北宋政府就再下文给福建转运史罗拯,要他代在福建招募。[18] 仅过几年,熙宁八年(公元1075年)又有同样的事发生:“罗拯言:泉州商人付旋持高丽礼宾省帖,乞借乐艺等人。”[19]这两次通过福建转运史罗拯招募前往高丽的师傅中,肯定会有不少是泉州人。这些掌握各种较高技能和工艺的专业技术人员北上高丽后,必然会促进该国医、药、画、塑和乐、艺事业的发展。

林氏宗亲举行八及公渡新罗国纪念碑揭碑仪式(林少川/供图)


   3、在高丽国家政治中发挥一定的作用
   当时的高丽国王很喜欢中国人,不仅通过北宋朝廷在福建招聘许多专业技术人员,而且还把一些前往贸易的福建商人留下重用。“王城有华人数百,多闽人因贾舶至者,密试其所能,诱以禄仕,或强留终身。”[20]就是说,福建商人北上高丽后,高丽君臣有意识地通过交往和接触,不露声色地对他们进行观察,了解其才能。然后选择那些有才能的人,劝诱其担任与之相适应的官职,甚至把他们“强留终身”。这些被起用的福建人中,也应大部分是籍贯泉州的。如在表一中,泉州商人欧阳徵于真宗祥符八年(公元1015年)北上朝鲜半岛,第二年就被高丽国王授以“左右拾遗”之职。另一个泉州人肃(注:可能为“萧”字之误)宗明,也在仁宗嘉佑六年(公元1061年)“权知阁门祗候”。据《宋史》“外国传二·高丽传”记载,还有一个泉州人刘载在哲宗元佑三年(公元1088年)定居高丽后,也被任用为“守司空尚书右仆射”。在表一中,还有一个像肃宗明一样,在宋仁宗天圣元年(公元1023年)“来投”的泉州人陈亿,也被留在高丽为官。这些人都在高丽朝廷中担任各种重要官职,并且很受国王的喜爱,因此,他们必然会在当地政治中发挥一定的作用,为高丽的历史发展做出各自的贡献。他们也必然会把中国先进的法律和典章制度引入高丽,影响当地的政治文化。

鸭绿江边朝鲜农村的房屋


   4、使朝鲜民族血统中融入泉州人的基因
   在与高丽的许多交往中,必然会有一些泉州人由于各种原因而定居在那里。唐朝灭亡后前往新罗避难的林八及,是有史书记载的最早泉州移民。其后裔至今已历39代,总人口达120多万。宋代被高丽政府留下任用的欧阳徵、肃(萧)宗明、刘载、陈亿,以及被招聘去的那些“医药画塑”和“乐艺”人员中,也会有一些人因为被“强留终身”,或者因为在那里成家立业,经过长期的工作和生活,已经熟悉和习惯了那里的一切,而自觉自愿地留了下来,成为定居在高丽国的泉州籍侨民。以后,他们逐渐融入朝鲜民族之中,因而使朝鲜人的血统中,带有一些泉州人的基因。就像“据一般人估计,每十个菲律宾人中,就有一个华人血统”的结论一样,[21]都是民族融合的必然结果。

  三、结束语

   1、古代泉州曾与朝鲜半岛发生过密切的关系,进行了各种频繁的交往。这种交往开始于唐朝末年,历经五代而到宋朝,逐渐达到历史的高潮,不仅往来的次数比较多,而且规模也比较大。这种情况说明,宋代的泉州不仅与东南亚各地有大量往来,而且也与东北亚的朝鲜半岛产生了密切关系,其对外开放是全方位、多角度的。
   2、高丽国王很欢迎中国客人的到来,因而吸引许多泉州等地的中国人纷纷北上。这些身怀各种才能的泉州人,成为两地友好关系的使者,为朝鲜历史发展做出了各自的贡献。这种史实说明,泉州与朝鲜半岛的友好关系,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传统。现在泉州和光州同获“东亚文化之都”的美誉,使两地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加强,这是对既往历史的承续和时代新发展。

 

(作者单位:福建社会科学院)
(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作者提供)


 
 
  注释:
    [1])《舆地纪胜》卷130“风俗形胜”,引《清源集》“李文敏诗”。
    [2]《舆地纪胜》卷130“泉州诗”。
    [3])林树丹、林少川主编:《海内外林姓源流》,中国华侨出版社1998出版,第248—252页。
    [4]《十国春秋》卷96,“闽七·王倓传”,《资治通鉴》卷283。
    [5](道光)《福建通志》卷264,“寺观志”。
    [6]郑麟趾:《高丽史》卷1。
    [7]《宋史》“王彬传”。
    [8]徐兢:《宣和奉使高丽图经》卷2下,“馆舍·客馆”。
    [9][13]徐兢:《宣和奉使高丽图经》卷6,“宫殿二·长令殿”。
    [10]徐兢:《宣和奉使高丽图经》卷19,“工技”。
    [11][19]李焘: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,卷261。
    [12]林金水主编:《福建对外文化交流史》,福建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,第74、66页。
    [14]方万里、罗璇:《宝庆四明志》卷6,“市舶”。
    [15]东坡奏议:“乞令高丽僧从泉州归国状”,转引自《泉州港与古代海外交通》,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,第49页。
    [16]赵汝适:《诸蕃志》卷上,“新罗”。
    [17]据赵汝适:《诸蕃志》卷上“新罗”记载,泉州商人运去的是五色缬绢、建本书籍,运回的是人参和布匹。
    [18][20]《宋史》“外国传二·高丽传”。
    [21]庄厦:“华菲通婚下的优秀种族”,载《泉州华侨史料》编委会1984年编印:《泉州华侨史料》第一辑,第41页。